在阿里地区札达县,有一位汉族女老师朱艳虹,她的学生们更愿意叫她一声“妈妈”,而她却拜学生们为“小老师”。在这样一个偏远边境县,“汉族妈妈”任劳任怨地教书育人,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乡村孩子们的生活起居;“藏族小老师”们则耐心地教朱艳虹藏语,帮助她更快地融入当地生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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触及心灵的民族团结大爱,温暖了无数孩子,让他们走出大山,也让朱艳虹的教学技能日益精进,收获了孩子们发自内心的感恩之声——“妈妈”。
朱艳虹是一名“藏三代”。她的爷爷,是上世纪50年代川藏公路的养护工人,朱艳虹的爸爸妈妈跟随爷爷的步伐,在西藏工作了一辈子。在两代“老西藏”的言传身教下,朱艳虹早就将民族团结视为生命的一部分。
2011年,当得知偏远艰苦的阿里地区缺少老师,朱艳虹毅然报名来到札达县香孜乡小学任教。当时学校的条件较为艰苦,住房也比较紧张,而这些困难随着朱艳虹的努力克服、党和政府的大力投入,很快得到一一化解。
那个时候,对朱艳虹而言,如何与学生沟通才是亟待解决的难题。香孜乡小学大部分学生来自农牧区,汉语基础比较差,有时候一节课下来,学生们也不明白朱老师在讲什么。为了能够教好学生,出色完成教学任务,朱艳虹开始向孩子们学习藏语。
很多学生自告奋勇地担任朱艳虹的“小老师”,对于这些“小老师”们,朱艳虹每个月都会给他们20元到30元的“学费”。“很多孩子家里都比较困难,给他们一点‘学费’,一方面是尽自己的微薄之力照顾他们,另一方面是希望孩子们懂得,凭自己的本事赚钱是一件特别有尊严的事情。”朱艳虹告诉记者。
香孜乡小学有200多名学生,全部都是住校生,而教师却只有十几个,管理起来有很多困难。由于部分家长在牧区甚至边境一线,很难照顾到自己的孩子。学校的老师们除了教书育人外,还要“既当爹又当妈”,帮学生洗头、洗脚、剪指甲……
2012年冬天的一个晚上,外面下着大雪,朱艳虹去宿舍检查学生的就寝情况。一进宿舍,朱艳虹就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。原来是一个一年级的小男孩肚子不舒服,拉了裤子,在他手足无措、难过无助时,朱艳虹立刻拿来热水帮他清洗身体,让他躺在被窝里,然后,朱艳虹冒雪连夜跑到学校外面的商店,敲开商店的门,买了一套崭新的儿童内衣。“阿妈……阿妈……”穿上新衣服的小男孩依偎在朱艳虹怀中,眼含热泪。
在朱艳虹的家里,还有很多她自己花钱给学生买的新鞋子、新衣服,这是朱艳虹激励学生认真学习的奖品。周末的时候,朱艳虹会带学生去县城剪头发、洗澡,还会把学生叫到家里吃饭。
在朱艳虹看来,作为一名老师,一定要真心对学生好。
2014年,札达县教育局想把朱艳虹调到县里工作,但朱艳虹考虑到自己带的是毕业班,临时换老师可能会影响学生的毕业考试成绩,毅然拒绝去县里的机会。那一年,朱艳虹的学生们考出了很好的成绩,有7名学生考进了内地西藏班,其余大部分升入县里学校读初中。而朱艳虹这时才放心地调至札达县的学校工作。
学生的心灵和眼睛一样明亮,他们懂得感恩、懂得爱。在学生的心目中,朱艳虹就像自己的妈妈一样。至今,师生们彼此都还保持着联系,在教师节的时候,学生们会用各种方式祝朱艳虹节日快乐。在母亲节,朱艳虹还会收到很多学生通过微信、短信发送的祝福。
然而,作为一名母亲,朱艳虹自己的孩子却在万里之遥的家乡。朱艳虹说:“我照顾过很多孩子,但对于自己的孩子,亏欠得实在太多。”说这句话的时候,朱艳虹的眼中泪光闪闪。
天下的母亲哪一个不思念自己的孩子、希望能陪伴孩子成长成才?但朱艳虹并不后悔。在朱艳虹眼中,自己所从事的是一项非常有意义的事业,自己培养的那些孩子,是阿里的未来,是西藏的未来。
“我相信我的孩子长大后一定会理解我,理解祖辈数代人在西藏的辛勤付出,理解勇敢地做‘神圣国土守护者、幸福家园建设者’是一件无比荣耀的事。”朱艳虹说。